璀璨過后就是黑暗與寂靜（資料圖）

□潔兒

　　坐在我面前的清兒，是一個幸福的女人，有一個幸福的家庭，有一份鐘愛的事業，可以說是事業愛情雙收。七夕情人節來臨之際，我讓她說說與丈夫的愛情故事，清兒幽幽的說：“我倒想在這浪漫的七夕情人節，說說我的初戀故事。”

　　讓我們一起來分享清兒那段浪漫唯美而又帶點遺憾的的愛情故事吧——

醉翁之意不在酒

　　清兒以前是順德一名幼師，由于多才多藝，所以追求者眾，但清兒是那種寧缺毋濫的女孩，因此二十歲了還沒談過戀愛。

　　有一天傍晚，清兒那個班上有一個叫靜靜的女孩到了六點鐘還沒人接走。那時候還是90年代初，手機還沒普及，清兒也找不到該家長，于是只能與靜靜等待家長的到來。等著等著，清兒就拿起手風琴彈奏起來，靜靜入迷的聽著……

　　一曲《梁祝》拉完，清兒才發現旁邊站著一個男孩子，二十歲左右，很帥，像劉德華。清兒正準備發問的時候，旁邊的靜靜已經撲到那男孩的身上：“二叔，你怎么現在才來？”

　　“老師，對不起，我是王靜的二叔，他爸爸出差了，我來接她。”男孩笑著對清兒說，男孩笑的時候有一對深深的酒窩，很好看。

　　“沒關系的。”清兒放下手風琴，禮貌的對男孩笑笑。然后目送著靜靜叔侄離開。

　　接下來的十幾天，都是靜靜的二叔來接她。清兒的拍檔是一個已婚的中年婦女，她對清兒說：“聽靜靜媽說，其實靜靜爸爸已經出差回來了，但那個二叔還堅持要接靜靜放學，我看醉翁之意不在酒。”

　　“別亂說。”清兒白了同事一眼，但心卻莫名的跳起來。那天放學的時候，清兒看到靜靜的二叔，竟有點不好意思。

　　第二天放學的時候，清兒看到靜靜的爸爸來接女兒，竟莫名的有點失望。靜靜的爸爸認識清兒父親，所以與清兒很熟，熟得連說話也很直接：“陳老師，我弟弟想跟你交個朋友，可以嗎？”

　　清兒被這突而其來的話弄得不知該說什么，靜靜爸爸又接著說：“我弟弟叫王勇，在文化站做事，負責搞宣傳的，他很喜歡畫畫，我知道你也很喜歡畫畫，今個周日我和弟弟去逢簡寫生，想約上你一起去。看你有空嗎？”

　　“那——”清兒遲疑了一下，就答應了，其實周日她約了曲藝社的老人家唱粵曲，但是王勇卻有著一種莫名的吸引力。

你愿意當我女朋友嗎？

　　周日，清兒與王勇兩兄弟騎自行車到逢簡的戶外寫生。清新的大自然氣息讓清兒心曠神怡。王勇的畫畫得很好，還指點清兒在寫生的時候要注意什么。年輕人總是很容易就熟絡，從談話中清兒得知王勇跟她一樣大，巧合的是他們都是農歷七月初生日的，王勇只大了清兒三天。

　　之后的日子，王勇常常約清兒出去寫生，還介紹了他的幾個一起畫畫的朋友給清兒認識。清兒感受到王勇很喜歡自己，但有點害羞的王勇卻從來沒有表白。

　　直到有一天，清兒與王勇及他的畫友在宵夜的時候，王勇的一個好友可能是喝多了，竟當著大家的面向清兒表白，清兒真的不知如何面對。這時，王勇竟站起來，拉著清兒的手說：“她是我女朋友。”清兒嚇了一跳，雖然是意料之中，但是還是感到有點不知所以。那個畫友聽了，哈哈的笑起來：“當我沒說過，哈哈哈，來喝酒！”那時清兒恨不得地上有條縫鉆進去。

　　宵夜后，王勇送清兒回家。月色明亮，小鎮的街上靜悄悄的。忽然，清兒冰涼的小手被王勇握住了：“我真的很喜歡你，你愿意當我女朋友嗎？”清兒的心跳得好快好快，臉紅紅的，真的不知說什么。

　　“我給你兩天的時間考慮，后天晚上7點我在影劇院后面的大榕樹下等你，不見不散。”清兒望著王勇遠去的背影，心如鹿撞……

　　兩天后，清兒就成了王勇的女朋友。那是90年代初，男女朋友的關系都是純純的，談戀愛的時候就是去逛街、聊天、看電影之類。而且，清兒家的家規很嚴，晚上不準超過9點半回家，所以清兒與王勇的那段戀愛很唯美，沒有任何雜質。

　　有一次，清兒參加金桂園歌舞廳的卡拉OK大賽獲得月霸主，獎品是一疊入場券，于是，那段時間，王勇和清兒差不多每隔兩天就騎自行車去歌廳唱歌，感情一日千里。

　　大半年后，王勇告訴清兒，他哥哥準備在北滘開一家廣告公司，要王勇過去幫手。清兒雖然不舍得，但是男兒志在四方，清兒還是鼓勵王勇出去闖一闖。

　　王勇離開了，清兒感到仿佛生活就缺少了什么。那時候，沒有手機，只有傳呼機。每天清兒都會準時的收到王勇的數字信息——5201314。每當收到這個信息的時候，清兒就感到王勇在身邊一樣。

　　又過了幾個月，王勇的信息沒那么準時了，有時候兩三天也沒來一次。王勇打電話告訴清兒：“現在創業階段，很忙很忙，希望你能理解。”清兒很理解，但是那種思念與等待常常折磨著他。

　　就在那時，清兒也離開了原單位調到大良工作了。到了新的單位，清兒也得打好基礎，學校里的什么公開課、接待課都由她一手包辦。她也忙得喘不過氣，與王勇的聯系也就越來越少了。那時，清兒的身邊不乏追求者，而且條件還很好的，但是她不是見異思遷的人，在她心里，王勇就是唯一。

煙花璀璨過后

　　1993年的七月初六，王勇打電話給清兒，邀請她到他公司參加聯歡會。清兒很開心，因為那天是她的生日，她記得王勇說過這一天生日的女孩就是仙女下凡了。所以那天晚上清兒打扮得像仙女一樣漂亮。

　　到了北滘，看到了王勇與哥哥的廣告公司，規模是越做越大了。這時，迎面走來了一個性感的女孩，王勇向清兒介紹，她是他的同事“星星”。

　　“真的叫星星嗎？”清兒問。

　　“不是，是勇哥給我起得外號。”那個叫星星的女孩笑著瞟了王勇一眼，那個眼神讓清兒的心一下了就涼了，只有戀愛中的女孩才有這樣的眼神。

　　在聯歡晚會上，王勇向大家介紹了清兒，清兒發現那個叫星星的女孩聽到后笑容很怪。后來上洗手間的時候，清兒在內間，聽到外面有兩個那還在說話，其中一個就是那個星星。

　　“你看，人家女朋友都來了，你看你還有什么法寶。”

　　“我不理，反正我愛勇哥，我知道勇哥也喜歡我，只是前后的問題，時間的問題，這些都不是問題，我這是近水樓臺。”

　　“人家漂亮哦，還是個老師，你條件沒人家好。”

　　“老師又怎么樣，我嫁給勇哥的話我就是老板娘了。你看，我手上的金手鏈是勇哥送給我的，要是他不喜歡我，才不會送那么貴的禮物。而且別忘了，這廣告公司的房子也是我爸爸租給他的。我是有錢女呢！”……

　　這段對話，讓清兒的心情如夏日飄雪。出了洗手間，清兒看到王勇正和星星聊著，看到清兒也就馬上打住了。王勇要帶清兒到外面走走。來到一個很漂亮的公園，王勇和清兒找了個石椅坐下。清兒看到遠處有小孩在放煙花，很漂亮。

　　“你有打算離開北滘嗎？”清兒忽然問王勇。

　　“沒有，現在廣告業很吃香。我打算在這里買房子，到那時候，你也過來北滘教書。”王勇拉住清兒的手。

　　“但我不喜歡北滘，我喜歡大良。”清兒把手抽出來。

　　“那我可以在大良買房子，開車回北滘上班。很多人都是這樣的。”

　　“這樣實在不方便。”清兒嘆了口氣，頓了好久，她擠出一句話“王勇，我們分手吧！”

　　“你傻了，說這話干啥？”王勇很緊張，“你以為我和星星有什么關系嗎？我當她妹妹一樣。”

　　“我可沒說她，你反應怎么這么大。而且這與任何人無關。”清兒咬了咬嘴唇，“我現在也是剛到一個新單位，什么都要從頭做起，不想分心了。”

　　“這是借口！”王勇生氣了，“你肯定有了新的男朋友！”

　　聽了王勇的這句話，清兒的心就像刀割一樣痛。面前的這個男人怎么變得那么陌生！

　　“那你就當我有新男友吧。”清兒站起來，“我要回去大良了，再晚就沒有車了。”

　　“你別走。”王勇拉住清兒的手，“對不起，我是太生氣才這樣說的。你告訴我，我錯在哪里，我改，你不要說分手就分手。”

　　“是因為我們緣盡了。”清兒甩開王勇的手，頭也不回的走了。身后的王勇也沒有追來，清兒聽到身后“嘭嘭嘭”的煙花聲，她知道煙花肯定很璀璨，但是璀璨過后就是黑暗與寂靜了……

■后記
　　
　　清兒給我講完了她的初戀故事，一臉的平靜。我問她，王勇是不是跟星星結婚了？清兒說，沒有，那天過后，王勇不斷地打電話找她，他的哥哥也說客了好幾次，但是清兒依然堅持這個選擇。后來，王勇就沒有堅持了。再后來，王勇到陳村開了家分公司，然后在那里結婚了，妻子是個陳村人。

　　我問清兒，現在還有沒有跟王勇聯系。清兒搖搖頭，剛分手那幾年，每年的七月初六，王勇都會托人送生日禮物給她，但后來就沒有了。

　　我問清兒，為什么當天那么果斷的跟王勇分手，清兒幽幽的說，“當一個男人的心不完全屬于你的時候，留著也沒用。長痛不如短痛，何況那時的狀況，分手也許是最好的選擇。

　　我又問清兒，現在有沒有想起王勇。清兒說，偶爾回想起，但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了，就像想起一個普通的朋友一樣。

（編輯：大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