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女繽紛》

文章原名：展示灣區城市的魅力——沈涌長篇小說《網女繽紛》讀記

　　讀完長篇小說《網女繽紛》（沈涌著，廣東人民出版社2019年9月出版）的時候，我已經回到廣西老家休息。我躲在山城那一間九十年代的房子里，把手機調整為飛行模式，用整整兩天時間進入了小說展現的我熟悉的大灣區生活。

　　太精彩了！這是我讀《網女繽紛》的第一個印象。一個我熟悉的城市，熟悉的人物，熟悉的場面，包括那些熟悉的創業故事！串聯起來，演繹出去，展示了一個灣區城市的魅力。這里充滿生活質感和思想深度！這里為人們實現各種欲望、各種夢想，提供了充滿想象的空間，提供了充滿動感的可能！生活在這片自己熟悉的地方，閱讀小說，感覺在新時期，大灣區繼續引領中國，示范中國，小說為我們展示了亮麗的風景，提供了文字的、形象的佐證！

　　《網女繽紛》以海歸剩女、網絡（水城網）媒體人艾洋的工作、生活朋友圈為線索，展現了生活、工作在大灣區的形形色色的人等的奮斗、思考、興奮、迷茫、渴望、悲情、選擇、出路、退路……這些人物，有地方官員、自由撰稿人、大學教授、文化創意人、培訓者、大小老板、乃至滴滴司機、洗頭按摩者、普通店員……又可能因為我和作者熟悉的緣故，其中很多小說中人，我甚至看到了生活中一些真實人物的影子，他們從事的工作，他們使用的概念，他們的言談舉止，語言表述的方式，和他們背后的那些關聯故事，都讓我想起工作生活中曾經遇到的這樣那樣的真實的人物。

　　在我的印象中，沈涌先生一直是擅長使用理論思維也就是邏輯思維觀察社會思考現實的。編輯《現代化之聲·順德視角》十年，我編輯過沈涌先生的理論文字估計有近二十萬字。要給他的理論著作寫一點感想，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但是讀他的小說，我等于重新認識了沈涌先生。一個理論的沈涌到小說的沈涌！原來他不但關心時政大事，對生活的觀察也是那么別有用心！他演繹的小說故事，完全看不到理論化、概念化的語言（很多本地作者都擺不脫這個毛病），看不到任何作者主觀式的敘述，整個故事是跟著人物的對話展開的。人物語言個性化、口語化、生活化，鮮活、跳躍，演繹著人物的學識，人物的思考，人物的工作生活智慧。這些讓人感覺有點“紅樓夢式”的寫法，閱讀過程讓人有親臨其境、如見其人、如聞其聲的感覺，這樣讓人感覺小說人物更加有血有肉，故事更加可信，形象更加可親。來自生活，源于作家對生活的細微的觀察；高于生活，源于作家對人物生活的環境際遇有比較到位的了解。駕輕就熟，才能夠信手粘來。問題是，這樣的敘述習慣，和歸納、概括、提煉、闡述的理論文章使用的完全是不同的寫作思維，沈涌居然能夠二者兼長！

　　當然，由于沈涌的職業背景，他筆下的很多人物，對生活對工作對時代都帶著比較清晰的思考，有的人物（如桂局）的言談，很多帶有理論思考的色彩。這個，可能讓我們看到了作家同時作為理論工作者，和其他作者的視野格局的不一樣。

　　談談小說的幾個人物。因為作品是用群體人物演繹現代，展現繽紛生活的，其中的主角，他們自身的故事，小說并沒有像一般小說那樣做過分鋪張和敘述（很多人物，甚至是中途出現，但是稍縱即逝，讓人看到的是大灣區各色人等的生活追求），但是，幾個基本貫串全書的人物，如艾洋、李韻（水城網記者，海歸）、梁子亮（富二代）、桂局（政府官員）、乃至吳有為（水城網老總）、張紅梅（來自湖北大別山的打工妹），等等，都寫得有血有肉。同樣是海歸，艾洋和李韻，有相同又不相同。艾洋對工作對生活充滿熱情，工作中的才情，包括愛情的感性中的理性，理性中的感性，甚至作為大齡女對異性（男性）的細致的感覺，寫得非常到位。盡管她和梁子亮的關系有點若即若離，但是最終二人還是走到了一起。這個人物的際遇，多多少少也是大灣區很多海歸的際遇。李韻也是海歸，她和艾洋比較，有超女的豪放，她不拘小節，但是獨立，自信，是比較立體的現代都市女性。至于桂局和吳有為，一個是官員，一個是網絡媒體的老總，他們兩個人，一個人好像在引領小說中的各色人物（自然包括小說讀者）去認識這個五彩繽紛的世界，其中的精彩、內涵，乃至方向、目標。而吳有為作為水城網的老總，更多的是用運營的實踐，呈現互聯網+背景下的新媒體的競爭，五花八門。兩個人物，一個沉著、理性，一個焦慮而富有激情，可以說寫得活形活現。

　　我比較留心的是，那個叫張紅梅的人物。這個人物在小說差不多寫到一半才出現，但是她的故事開始就有了埋伏。她的母親是一位女工，早年來珠三角打工，未婚先孕生下了孩子，這個孩子就是艾洋的男朋友梁子亮。梁子亮被當時工廠的老板老梁收養，出國留學，接受良好教育。張紅梅為了看一眼這個同母異父的哥哥，從湖北神農架的農村來到大灣區。這個人物的出現，通過她的經歷，展現了艾洋、李韻等小說中其他人物很難經歷的底層生活。她不但目睹了形形色色的內地和灣區的灰色生活，甚至也隱暪了自己的身份，和一個警察同居、“談”戀愛。她的出現引發了水城網的一次危機，這個危機讓李韻不得不離開水城網。小說以這個人物終于離開水城、回去錄下了母女對話的視頻，留給梁子亮作為結局。如果從小說的故事性可讀性來說，張紅梅帶出來的故事，比艾洋看到的和參與的那些事情，所展現出來的大灣區，更真實、更底層、更立體、也有更多維度。

作者｜順德城市網網友“覃煒明”

圖片｜豆瓣
編輯｜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