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菜包
(配圖:順德城市網攝影俱樂部“梁平凡”)
我是一名土生土長的順德龍江人。印象中小的時候幾乎沒離開過龍江,對順德其他鎮街的概念也比較模糊,不知大良、容奇(當時還沒與桂洲合并成容桂),更別說大良那些著名景點了。
第一次與鐘樓公園結緣,是在1997年,那時我五年級。為了紀念順德撤縣建市五周年,當時順德在體育中心舉辦了全市三棋團體賽,機緣巧合之下我作為龍江代表隊中國象棋小學組成員出賽。
當時在體育中心室內館,橫七豎八擺滿了對弈棋盤,彰顯出彼時順德那份準備大干一場的氣勢;而對于未曾見過世面的我而言,更是大為震撼。我的成績一般,出戰三場只取得一平二負的成績。還記得結束所有比賽后,我們整個龍江代表隊就到了鐘樓公園散心。
我已不太記得當時看到了什么景色,只記得那是一個傍晚,太陽已下山而天還沒完全黑,我們一行人有大人也有小孩,曾經為了同一個名號并肩作戰了一個星期,就這樣放下所有的包袱一邊打鬧一邊走著,其中一名跟我同齡的隊友還表演起側身翻,大家都笑得很開心,拼命鼓掌。
鐘樓公園,作為一段難得經歷的終點站,出現在我的生命里。
1998年,我考上了順德一中,從此開始了6年的一中求學生涯。初一時記得當時聽收音機,電臺里正在征集“鐘樓公園的故事”,一個個平靜而又抒情的故事通過大氣電波娓娓道來,我還不以為然:就這么個破公園,天天都能看到,能有什么故事?
那時對我來說,鐘樓公園就是學校到麥當勞的必經之地——當然,那時能吃上一頓麥當勞也是非常奢侈的了。再到后來,為了備戰中考體育,我們大概一周兩次會一大早到鐘樓公園后的山坡上跑步鍛煉。鍛煉倒是其次,主要還成為了男生女生之間交流的重要社交活動,偶爾還會和隔壁班暗自較勁。清晨的鐘樓公園很安靜,我們會跑到人民禮堂邊上,樹影婆娑,蟲鳴鳥叫,是很多人可能會忽略掉的風景。
那時的鐘樓公園,是平淡的校園生活里難得的調味品。
到了高中,我和朋友們在學校成立了吉他社,經常會在各個舞臺上演出。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就是在鐘樓公園。那是五四青年節特備節目,舞臺就搭在人民禮堂長樓梯前,觀眾們就坐在長樓梯觀看節目,整個感覺非常的放松,又很舒適。我們當時作為學校代表表演,吉他社第一次“出征”,一行四人,其中一位還是我們的數學老師,彈唱了《我們這里還有魚》《OnlyLove》等歌曲。在臺上的時候,我從沒見過人民禮堂的樓梯上坐著這么多人,心里難免會緊張起來。好在還有同伴在,最終還是出色地完成了演出。那是一次很寶貴的演出經驗,同時讓一中吉他社受到了更多的關注。如今,一中吉他社依然還在,數一數也有20年了。
重要的一次演出,就在鐘樓公園。
由于工作原因,我偶爾還會到鐘樓公園停車辦事。當年小伙伴翻跟斗的地方已經變成停車場,后山那條路上有很多的車已經不再適宜很多人一起跑步了;這么多年來托大良文化的福我只進去過人民禮堂一次,幾度聽聞有拆掉的可能,不知道現在何去何從;而大型文藝活動——似乎已經離我們很遠很遠。
不久的將來,鐘樓公園會有另一重身份出現——地鐵大良站,即將會延續著另外一段段的故事。時過境遷我才能理解,為什么那個電臺節目叫“鐘樓公園的故事”,有故事的不僅僅是建筑本身,而是它一直佇立在那里,默默地感受著人們在這里發生的一段段往事。它是一個承載感情的容器,每個人與之有交集的話都能說道一二。一旦它不復存在了,很多回憶都會隨之而去了,人們心中的根也沒了。
沒有凄美,沒有狗血,在我最青春的時候,我和鐘樓公園有過一些平淡的交集。想想,也不賴。
編輯:潘潔玲